隐私经济:个人信息的价值链条

“你的隐私只剩零了,想开点吧。”

1999年,为了给Jini技术造势,时任Sun公司CEO的斯科特·麦克尼利在发布会上环顾全场,对台下众多的媒体记者和分析师说道。他认为互联网分享将彻底“杀死”隐私。

但即便是13年后,互联网已深刻影响人们日常生活的今天,他的话依旧显得耸人听闻。隐私作为人类自由生活的基本权利,我们目前还看不到它消亡的未来。不过,如果把“隐私”换为“个人信息”,他的预测则堪称精准。特别是移动互联网的崛起,使个人生活能够全面信息化并联网分享,个人信息的透明化已难以阻挡。

一个棘手的问题是,如何界定个人信息与隐私的疆界?电话号码、微博内容、通讯录、个人照片、浏览器Cookies……这些个人信息有些你愿意分享,有些你不愿分享,这是否能成为划分隐私与否的“红线”?

答案恐怕没那么好做出。当我们在办公室时,分享地理位置信息不是问题,一个小时后我们到家,却对它变得极为敏感。个人信息与隐私疆界的模糊让人头疼,用户亦因此很容易受到伤害。甚至有人担心,一旦发生隐私恐慌,用户把所有个人信息都打上“神圣不可侵犯”的标签,互联网的很多模式可能都要无疾而终,比如O2O,比如个性化推荐。因此,隐私疆界的划定是关系互联网下一步发展的重大命题。

另一方面,个人信息有供我们时刻使用的交换价值:我们使用手机大众点评,交换出去地理位置信息;我们使用QQ,交换出去好友关系;我们使用京东商城,交换出去联系方式。这些交换虽然难以用价格标示,却无一不让你觉得物有所值,否则你大可放弃它的服务。

问题在于,有时候你获得了服务,却不知道自己究竟付出了多少。2011年,德国学生Max Schrems向Facebook索要了自己被收集的所有信息,结果他收到一张有1222个PDF文件的光盘,上面有他以往在Facebook的所有行踪,甚至包括已经删除了的信息。Schrems的恼火可想而知,他觉得这超出了等价交换的范畴。

在信息不对称的情况下,个人信息的无意识透明无异于个人资产的无端流失。

但也由此可以看出,用户个人信息并非不能触碰的禁区,他可以接受用它来交换价值相等的服务,而这是解决互联网隐私问题的核心所在。不过在此之前,我们需要建立一套让交换更加有序、效率的机制。

也许,正在崛起的隐私经济学会是下一个诞生诺贝尔经济学奖的领域。

个人信息与隐私

谈起隐私,周涛有些郁闷。他的抱怨如此:“现在的人对互联网个人信息保护过度敏感,我没见过他们对医院病历和人口普查信息填写如此求全责备,我们扪心自问一下,是不是对互联网隐私过于苛刻?”

这位电子科技大学30岁的教授,目前在百分点科技公司担任首席科学家一职。该公司拥有推荐引擎技术平台,核心技术之一是数据挖掘。但如果把个人在网络中产生的所有数据信息全看成隐私并加以保护,周涛的工作很难继续下去。

他很清楚“过度敏感”源自何处。“隐私”是极易让人产生恐惧感的词语,而网络用户倾向于扩大它的外延,把它和个人信息混为一谈。实际上,二者不是一回事。一个核心区别是,隐私属于个人信息范畴,但个人信息不一定都是隐私。

我们每天都在产生大量数据,很难做到把个人信息完全封闭起来,也很少有人真想这样做,因为那意味着他把自己包在了厚厚的“茧里”,不享受众多互联网服务的便利,不与世界接触,将自己变为信息“黑洞”。

奥萨马·本·拉登曾试图制造这样的“黑洞”,以躲避美军的信息追踪。某种程度上,他成功了,而另一种程度上,他致命地失败了。他躲在巴基斯坦首府伊斯兰堡城外的豪华别墅里,选择远离任何通信工具,没有电话,没有网络。他一度避开了美军。2011年5月1日,本·拉登在别墅中被击毙,一名美国高级管理官员表示:“该物业价值将近100万美元,却没有接入任何电话或网络服务,值得引起注意。”此时“黑洞”本身即已变为信息。

除了姓名、住址、电话等固定信息外,网络上还充斥着“去吃饭”、“去购物”甚至“去睡觉”等动态行为数据。它们有些由我们自己发布,有些则来自于朋友。想想有多少次,我们在微博中谈论自己的朋友,难道那不是在曝光他的个人信息?为了不生活在恐惧里,我们必须适应个人信息的曝光。

但对于隐私,由于它是一个难以触碰的公众敏感领域,我们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弃对它的保护。

一个很关键的判断是,个人信息在什么情况下会成为隐私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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